“但你忘了？我每天天不亮，

就得给你们家洗衣服喂猪，

再给你家砍猪草，

才能吃你一口剩饭。”

“你家的饭，我吃得安心吗？”

我转向三婶：

“三婶，当年借我爸一千块，

您收五分利，还让我妈

给您家当了半年免费佣人。”

“我大学毕业第一年，我连本带利还了两千，

您还嫌少，这事您记得吗？”

小陈听得拳头都握紧了，他想说什么，被我用眼神制止了。

“这些年，我给村里小学捐了五万块的书桌，修桥铺路又掏了十万。这些钱，要不要也拿出来算一算？”

村民们你看我，我看你，没人说话了。

姜昆的脸色从红变紫，又从紫变白。

就在这时，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女孩挤进人群，是我堂妹姜薇。

她刚从市里回来，化着妆，手里拿着最新款的手机。

“姐，你跟长辈们计较这些干嘛？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嘛。”

“当初大家帮你是情分，现在你出息了，回报村里不是应该的吗？”

她身后的几个年轻人跟着点头。

姜薇叹了口气，指着爷爷手机上的收款码。

“再说了，是你自己要回来打井的，又没人求你。”

“现在你在村里搞出这么大动静，总得给大家一个说法吧？”

“两万块对你来说，就是少买一个包。对乡亲们来说，可是救命钱。”

她把收款码又往我面前推了推，声音不大，但每个人都听得见。

一个染着黄毛的年轻人，是姜昆的儿子姜浩，他举起手机对着我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