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知道你为我清理了高级变异体……我不知道你的能量在庇护基地……我更不知道，取血会让你这么痛苦……我只是，只是被权力蒙蔽了心智，害怕失去你，才用那种方式想把你绑在身边……我混账!我不是人!”

他一边说，一边仔细观察着阮漓的反应。

她的背影依旧挺拔，能量球也还在凝聚，但周围空气的凝滞感，似乎减轻了那么一点点。

祁烬知道，这只是杯水车薪。必须下猛药!

他猛地抬头，用尽全身力气喊道：“但是泠泠!‘烬域’里还有上万无辜的幸存者!他们什么都不知道!他们是依赖着你的庇护才活下来的!你不能因为他们而迁怒他们!他们是你的子民啊!”

他试图用道德和责任感来绑架她。他知道，过去的阮漓，内心是柔软的。

果然，阮漓周身的能量再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。她缓缓地，一点点转过头，用那双冰冷的、带着星璇生灭的眼睛看向他。

那眼神里没有任何动容，只有一丝……淡淡的嘲讽?

祁烬心中一惊，但话已出口，只能继续。

他挣扎着，用膝盖向前挪动了一步，姿态放得极低，几乎是匍匐在地：“泠泠……不，阮漓。求你，看在那些无辜生命的份上，饶过他们。所有的错都是我一个人的!你要杀要剐，我绝无怨言!”

他抬起头，脸上混杂着泥土、血迹和“悔恨”的泪水，眼神“恳切”而“绝望”。

“只要你放过基地，放过那些人……我……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来补偿你!我的命，你也可以随时拿走!”

阮漓静静地看着他表演，手中的能量球终于停止了膨胀，只是维持在一个极其危险的状态，随时可能爆发。

她看了他很久，久到祁烬以为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。

然后，她轻轻地、一字一顿地开口，声音不大，却清晰地盖过了远处基地传来的警报声和风声。

“祁烬，你的命，”

她顿了顿，嘴角那抹嘲讽的弧度加深了。

“值几个钱?”

祁烬的表情瞬间僵在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