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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风过境，暴雨倾盆。

漫天水帘织成一张囚禁天光的灰幕，又被狂风撕扯开来。

隔着玻璃，狂风呼啸声与雨点噼啪声交织。

屋内，一男一女正抵死缠绵。

身影交叠，气息相融。

我别过脸,看着窗外朦胧如浸水墨般的景物。

天空划过一道闪电。

恍惚间，我好像看到在风雨中扭曲挣扎的树木。

「怎么不叫了，嗯？」顾廷之掐着我的脖子。

窒息感传来。

我嘴巴微张，急促地想要呼吸。

没听到回答，男人不耐地「啧」了一声，充满侵略性的深吻随之落下。

我任由他发泄着，直至——

「轰隆——」

惊雷乍起。

与此同时，门外传来了规律的敲门声。

乔心悦嗓音颤抖：「廷之哥哥，你在吗？我好怕。」

他当即翻身下床。

速度之快，我只来得及触碰他的指尖。

所有委屈好似在这一瞬间再度爆发，我顿时红了眼眶。

顾廷之愕然地看着我，愣在原地不知所措。

在他面前，我只哭过两次。

一次，是初遇时，我求他给我一个进入顾氏的机会。

一次，是发现乔心悦的存在。

这是第三次。

「砰！」

外面的乔心悦仿佛打碎了什么，细碎的呜咽声隔着门板一道传来。

顾廷之不再犹豫，加快了系皮带的速度。

我默默下床，从角落里捡起那份皱巴巴的协议。

「顾......」

「笔拿来。」

顾廷之依旧没看文件，他抓起笔签了名，就急匆匆地走出客卧。

半遮掩的门外。

乔心悦跪倒在地，**的小腿鲜血直流。

顾廷之将她公主抱起，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
乔心悦趴在他肩上，缓缓回头，朝着我露出一个胜利者的笑容。

黑雨一直下到了凌晨四点。

我把房间收拾了一遍。

纪念日的礼物、旅游的相册、情侣装......杂七杂八的东西竟然也打包出一袋行李。

又预约快递寄出后，我终于有空休息。

晨光熹微。

天际泛起了鱼肚白。

一缕阳光透过落地窗，刚好照亮桌上离婚协议的一角。

我重重地吐出一口气。

看着几乎搬空的房间，心中轻快极了。

在段时间里，我分批次地处理了属于我的东西。

可顾廷之却完全没发现。

我打开手机，里面的消息早已堆到99+。

最上面老管家发来的消息：

「夫人，顾老今年打算回老宅过寿，老爷子特意嘱咐了，希望看到您跟少爷一起出席。」

我跟顾廷之的婚事其实就是顾老爷子撮合的。

他跟外婆是旧识，对我也曾多番提点。

顾老能看上我，是我的福气，只可惜......

处理完消息后，我又打开了工作邮箱。

顾廷之最近忙着照顾怀孕的乔心悦，所有文件都积压着堆到了我面前。

烦。

又不好不管。

我打开电脑，忙碌一早上处理文件。

直到胃抽搐一下，我才想起昨晚到现在还没进食。

我站起身，刚要通知阿姨给我拿点吃的，眼前却猛地天旋地转。

「咚」地一声响，我倒在了地上。

再睁开眼，脑子还是晕乎乎的。

昨晚让顾廷之折腾半宿，又强撑着收拾房间和工作，应该是过度劳累，身体吃不消了。

「先生，太太好像犯胃病了，还有点发烧，您回来吗？」我听到佣人阿姨的声音。

电话那头，清晰地传来顾廷之冰冷的声音。「打电话给**什么，我又不是医生。说了别拿她的事烦我！」

阿姨尴尬不已。

我笑笑：「我没事，躺一会就好。」

昨夜那一刹那在他眼里看到的愧疚，应该是我的错觉。

他怎会在意我的痛呢，要是他知道我时日无多，或许还会笑出声吧。

胃痛加上发烧，我在床上艰难打滚。

终于有点模糊的睡意时，手机**乍然响起。

「程十安！顾少从山上摔下去了！你赶紧过来！」

我一惊，彻底清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