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谢玄机扯下披在身上的外衫,直直往一旁的软榻走去,抽出软枕下的书,默不作声,看起书来。
沈乐菱见他没出寝房,心里松了一口气,左右都在一间屋子,睡不睡一张床不重要。
他不睡,她还能一个人随心所欲。
沈乐菱抱着他的外衫折回大床,钻进被窝,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,闭眼睡觉。
外衫带着谢玄机清冷的木质香,让人很舒心,沙沙的翻书声,又像一首催眠曲,很快沈乐菱进入梦乡,这次她没有梦魇。
谢玄机翻看完剩下的书页,见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人,已经发出均匀的呼吸声,沉沉的睡去,终于放下书册。
窗外的风呼过,软榻上有些冷。
房里就只有一床被子,被子还在新夫人的身上。
谢玄机只能轻轻来到床前,企图收回自己的外衫,可少女抓的太紧,根本拉拿不出来。
谢玄机眉头紧锁。
沈乐菱从小睡觉很不老实,总是喜欢搂着东西,或者把腿搭在软枕上。
此刻她一踢开被子,把腿舒服的搭在喜被上。
脚踝的肌肤如雪,洁白无瑕,犹如刚剥壳的春笋,***到晃眼。
谢玄机踌躇片刻,只好认命地重新替她盖好被子。
沈乐菱只感觉手中一空,下意识一把抓住手旁的物件,一抓就不肯松手。
谢玄机看着落入少女手中的衣袖,袖子里的手缓缓握成了拳。
他不喜生人的靠近。
更不喜欢和他人同睡一处。
可面对沈乐菱,他又莫名多了几分耐性。
现在现在少女紧紧拽着他的衣裳,不松手,他就没法走。
谢玄机抽了抽手,没能摆脱,面色也变得有些不耐烦。
但他的床,为何他就睡不得。
明日还有公务,索性隔着喜被躺上去,也算留给新夫人的一份体面。
沈乐菱在被褥里翻来翻去,最后半个身子一下都搭在谢玄机的身上。
他刚把沈乐菱翻过去,往外挪了挪,迷迷糊糊间,少女娇软的身体又贴了上来。
谢玄机满脸黑线。
沈乐菱就像手脚长了眼睛专贴在男人身上,若不是知道少女睡的死,还有些臭毛病,谢玄机都以为她是欲擒故纵,勾引男人的手段。
*
沈乐菱心情不错,睡的很香,直到天大亮才醒。
醒来时,身下还压着昨晚谢玄机的衣裳。
衣裳已经皱的不成样子,若不洗洗打理,根本没法继续穿。
想到昨晚抱着小叔的衣裳熟睡了一晚,沈乐菱忍不住小脸发烫。
心道若是被小叔知道了,还不知道多丢人。
“醒了。那就收拾收拾去敬茶。”
门口,谢玄机已经换了一身衣裳,今日本是他当值,成婚突然,并没有婚期。
他只能临时写了文书向陛下告假半日。
刚成婚就抛下新婚妻子去当值,他还不至于这么不负责任。
沈乐菱没想到谢玄机居然没走,她记得今天不是沐休,他应该去上朝才对。
本该上朝的人,此刻却在门口等她,这说明什么。
说明谢玄机虽然看着冰冷无情,却非常有做丈夫的责任心。
想到这一点,沈乐菱嘴角险些挂不住。
春月,秋雨端着热水,陆续从屋外进来伺候。
一个伺候沈乐菱梳洗,一个整理被褥。
不用看,沈乐菱都知道春月这丫头整理被褥的时候在想什么,无非就是在找他们昨晚有没有洞房。
可惜昨晚小叔睡在了软榻,根本没有和她同床。
春月对着秋雨摇摇头,她翻遍了整个床床褥都没有找到元帕,昨晚安置的时候,她明明亲手放在小姐的被子里。
到底去哪儿了?
屋外,谢玄机身长玉立,在门口耐心等着沈乐菱梳洗。
新竹的眼神就没离开过谢玄机的身上,仔细寻找蛛丝马迹。
万万没想到昨晚爷居然真的和新夫人宿在一块。
剑南给他使眼色他都没看见。
谢玄机瞥了一眼新竹,淡淡道:“华棋院的规矩忘了?”
新竹睫毛微颤,赶紧低头认错。
“爷,奴才哪里敢,只是担心爷的身体。”
剑南赶紧帮忙说情,“爷,新竹也是一时没适应,他下次定然不会了。”
说完他连忙给新竹使眼色。
新竹赶紧保证不会再有下次。
谢玄机看向屋内,目光掠过门槛,缓缓落梳妆镜前的沈乐菱身上。
沈乐菱已换上了妇人的发髻,乌黑的发丝被巧妙地盘起,温婉不失庄重,几缕碎发轻轻垂落在额前,为她平添了几分柔美与雅致。
她正对着铜镜,铜镜里映出她专注而细致的脸庞,那双含笑的眸子仿佛能说话。
手中握着一支精致的眉笔,她轻轻地、一笔一划地在黛眉间勾勒,认真细致。
谢玄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下来。
他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脂粉香,如今的华棋院和以前不太一样了。
春月,秋雨嘴角挂着笑,她们家小姐换上妇人发髻反而越发明艳动人。
“夫人今日真好看。”
沈乐菱嘴角一勾,她也这样觉得。
前世为了给公婆敬茶不迟到,她可是天没亮就起来洗漱打扮,生怕给婆母留下不好的印象。
这一世婆母换成了老夫人,昨夜还特地叮嘱她不用去太早,但她也不好去太迟。
收拾好,沈乐菱缓缓起身,一抬头,目光刚好和门口的谢玄机撞上。
两人的目光就这样不期而遇了。
男人站在那里,周身似乎环绕着一抹难以靠近的气息。
他的眼神,既不冷冽也不热烈,就像是蒙上了一抹轻雾,让人捉摸不透。
沈乐菱的心在这一刻莫名地漏跳了一拍,她试图从那双眼中读出些什么,可惜什么也没有。
男人的眼中没有波澜,没有笑意,也没有明显的拒绝,只是一种深不可测的平静,让人无法窥探其背后的真实想法。
沈乐菱调整呼吸,逼迫扯出一张笑脸。
“夫君久等了,我们走吧。”
谢玄机收回眼神,走在前面。
将军府门口,谢侯爷登门道歉,补上聘书和聘礼却被拒之门外。
沈鹤明手握一把长枪,笔直的杵在门口,手中枪随时可能刺上一刺。
谢侯爷自知理亏,又不能强行入府,若如此张扬下去,丢脸的还是他。
最后猩猩留下聘礼,带着下人离开。
“谢侯爷忘了东西?”
沈鹤明抬了抬下巴,“侯府欺辱我将军府在先,这些东西侯爷还是拿走的好。否则别怪我,扔到侯府大门。”
谢侯爷脸色一阵红一阵白,都是那个孽子,本以为将军府看在养女的份上会和气,结果连门都不让他进,还得罪了将军府,这以后让他在京城如何做人。
谢侯只好怎么来的怎么回去。
一路引来不少百姓热议。
谢侯觉得这辈子的脸在今天都丢光了。
老夫人已经早早洗漱好,坐在大厅,翘首以盼,等待新妇敬茶。
谢侯爷秦夫人,二房三房也都规规矩矩地坐在一旁。
“这都什么时辰,新妇还没来给母亲敬茶,真是没规矩!”
秦夫人淡淡瞥了眼主位的婆母,很是不满。
想当初她进门时,敬茶去晚了一步,婆母可是给她一顿下马威。
沈乐菱今日这么没规矩,定然会被婆母惩罚。
二房媳妇陈好却是眉眼含笑,反驳秦夫人。
“昨夜闹腾大半宿,母亲都发话了,让老五媳妇慢慢来,不着急。时辰还早着呢,大嫂急什么。哎,怎么没看到砚舟和落雪过来敬茶?”
秦夫人觉得二房就是故意的,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三房也跟着一唱一和,“二嫂不知道,砚舟现在还在祠堂跪着呢,哪还有功夫过来敬茶,也不知道跪了一夜,有没有知错。”
“老三...”
秦夫人刚开口就被老夫人打断。
“都住嘴,还嫌侯府不够乱,一个个火上浇油,一会儿你们都给我回去闭门思过,好好反省。”
发怒完,老夫人再次伸长脖子往外面看,唤身旁的嬷嬷,“栾舒,派人去看看新妇出什么时候出门,提前知会一声,也好让老生心里有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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