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爷子应允后，离婚的事我没有机会同傅斯年交涉。

我知道他得了消息，我原以为他会第一时间找我谈判。

可好些日子过去，他长久地居住在澳门。

不过最坏的结果，也有法律允准兜底，夫妻双方分居两年，就可单方面向***提出离婚申请，且无需配偶同意。

可我猜，无论是傅斯年或是傅家，都不会这样放任。

若是他即刻点头，离婚也不过一瞬的事。

所以我一直在等。

这一日，他终于又推开别墅的门。

寒暄是多余，他开门见山：「离了婚你什么也分不到，意气用事？」

当年结婚前，老爷子只有一个要求，签订婚前协议，一旦日后夫妻反目，我带不走一分钱。

傅斯年不肯，可老爷子也不肯退步。

他信不过傅斯年，绝对不愿把邦盛集团这巨大的利益，同他的私人情感绑在一起。

后来，傅斯年退让一步，用他个人的资金给我成立了信托基金。

信托基金属于我婚前的个人所有财产，里面包含现金、股票股份和房产，这些年经过运作和升值，迄今为止价值近 80 亿。

虽然这 80 亿，比起邦盛和傅家这艘巨大的财富之船，算不得什么。

可当年，却是傅斯年在斗争后，能调动的所有流动现金。

我当年不要他这些，他笑着同我说：「比起男人，钱财才是一个女人最大的底气。」

他举了一个不恰当的例子：「也许我会背叛你，但钱不会。」

至亲至疏是夫妻，再如何相爱过，也不妨碍如今横眉冷对，刀剑相向。

我望住他久久，想起当年像疯子一样的舒云晚。

最开始那年，我极度的精神洁癖作祟，用尽最恶毒的话骂他。

我要他去死，要他明日出门遭车碾得碎尸万段。

凭什么他毁了我对爱情的全部信仰，却还能这么坦荡地活着。

在最痛苦的时候，我开着车要与他同归于尽，全都下地狱就不会日日受折磨。

在清醒的时候，我却只有一个念头。

幸好，我们没有孩子。

幸好，当年那个孩子没有降临。

我看向他，该吵的都吵过了，只剩下平静：「你应该谢我，以后***人不用偷情了。」

咔哒一声，他点燃一支烟，透过烟雾看我：「也是，我替晓冉谢你，为她腾位置，当真是宽宏大度。」

我没理会他的冷嘲热讽：「时间在三天后，希望……」

他拿起外套，往外走：「随你。」

推开门后，他顿了顿，回头看我。

「舒云晚，别后悔。」

「不过你后悔了，求求我，我总会心软。」

「毕竟我们是夫妻，谁也越不过你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