冲天的火光里，沈月月咯咯笑着拍手：“你得感谢我们把你的破车变得这么好看。”

她目光挑衅，我眼角欲裂。

没了车，今天的贵客无法按时接走，怕是要化成厉鬼，祸及子孙。

我牙关紧咬，眼睛血红：“你们烧我的车，是要付出代价的。”

沈月月扭着腰走过来，把一张卡扔到我脚下：“不就一辆车，人家买十辆赔你。”

“沈大小姐，我没有看不起你，有些事也没法用钱解决。”

她轻巧地晃了晃我的驾驶证。

“在京江，人家横着走惯了，没有我解决不了的事情。”

“至于你，周杨小哥哥，用假证不说，还用这么离谱的证。”

她嬉皮笑脸，转头抬了抬下巴：“来个人来搜搜看，看能搜出什么黑料来。”

很快搜索有了结果。

“他外婆是个神婆，难怪，老神经生小神经。”

“以前在学校里老是说自己能看到鬼，后来呆不下去就退学了。”

“哇，听说还在精神病院里发过疯，后来才被接回家。”

我回忆起，就是在精神病院里那次，我才遇到师傅，被招募做了地府司机的活儿。

陆准抱着胳膊，翻了个白眼：“难怪一上车就觉得晦气，原来是精神病开的车。”

我瞥了他们一眼，要是他们不上我的车，现在也没什么事。

因为我体质特殊，无法过正常日子，只能年复一年干着地府的接驳活儿。

外婆安慰过我：“这都是命，命数变化飞快，能变坏，自然也能变好，你且等着。”

可惜我现在没法等，因为沈月月嘟着嘴问：“也不知道，你膝盖有没有这车硬？”

她不像是在开玩笑，我打了个哆嗦。

双拳难敌四手，我强撑着站起身往外跑，可惜没跑几步就被赶上。

一个打手撵上我，蒲扇大的耳光扇在我脸上：“小子，还敢跑？”

脸立刻肿了起来，火辣辣的痛感，让我涌出生理性泪水。

下一秒，提着的扳手已经被放在我的膝盖上比划。

周围的人都是一脸看好戏的兴奋。

“等废了你的腿，我就给你买辆新车，保时捷好不好？”

她倒是知道杀人诛心，我也没想到她居然真想下毒手。

随即惶恐地摇头：“沈大小姐，我不要你的车和你的钱，你想让我给你道歉，我道就是了。”

说着急忙给她跪下磕头，头砸在地上咚咚响。

沈月月却慢条斯理蹲在我身前。

“你刚刚不挺硬气的吗？现在怎么了？”

“晚了！但要是你带我们去看看你说的那个客人，我就放过你，好不好？”

我用力摇头。

阴间的事，不相干的活人不能掺和。

下一秒，扳手高高扬起，重重落下。

瞬间我的膝盖骨血肉模糊，我痛得满地打滚。

“你要识相，就赶紧带我们去。”

沈月月像是执念住了，可要是冲撞贵客，代价太大，甚至这些人的家人好友都要受牵连。

我不是什么善人，而是师傅日常教诲，不可牵连无辜。

咬咬牙道：“去了也是白去，贵人不是那么好见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