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清晚的身体因为痛苦而微微弯曲，手指紧紧抓住平板电脑的边缘。

“再放一遍。”

每看一次，宋清晚的心就被撕裂一次。

她的目光紧盯着屏幕，试图在混乱的人群中找到关键的证据。

到底是谁推了傅司寒，是林子墨吗？

因为拍摄角度和距离的原因，她无法看清人群内部的细节，甚至无法确定傅司寒具体站在哪个位置。

“还有更多角度的视频吗？”宋清晚抬头询问李青。

李青点点头，播放了剩下的视频。

随着视频的播放，宋清晚的希望一点点破灭。

“没有一个能看清……”

宋清晚有些绝望：“难道永远无法知道真相了吗？”

宋清晚放下平板电脑，转向傅司寒的尸体，轻轻握住他的手。

她将丈夫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，泪水打湿了傅司寒的手掌。

“司寒，我该怎么办……没有你，我和念念该怎么办……”

宋清晚的手机突然响起。

她拿出手机一看，屏幕上显示的正是“念念”二字。

宋清晚的手猛地一颤，险些将手机掉在地上。

她的身体因为紧张而僵硬，心脏剧烈地跳动着，几乎要从胸腔中蹦出来。

“我……我不能……”

宋清晚的声音颤抖不已：“我该怎么告诉她……”

手机铃声不断响起，一下下敲击着宋清晚的心。

最终，宋清晚颤抖着按下了挂断键，并关闭了手机电源。

她实在无法在这样的状态下面对女儿。

“对不起，念念……妈妈需要一点时间……”

宋清晚轻声自语，眼泪再次滑落。

傅司寒的灵魂看着这一幕，心如刀绞。

他何尝不想听到女儿的声音，何尝不想告诉女儿，爸爸很爱她。

但他什么都做不了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。

“李叔，你出去一下。”

宋清晚突然说道：“我想和他单独待一会儿。”

李青点点头，无声地退出了房间，轻轻关上了门。

宋清晚俯下身，将头轻轻靠在傅司寒的胸口。

“司寒，你知道吗……我从来没有想过离开你。”

宋清晚轻声说着：“即使有时候我会抱怨你不上进，会对你发脾气，但我从未想过没有你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。”

“你为什么不告诉我，你是为了我和念念才选择留在家里的？你为什么不告诉我，你拒绝了爸爸给你的工作机会？我一直以为……我以为你只是……”

宋清晚的声音哽咽，无法继续说下去。

“对不起……”

宋清晚一遍遍地道歉：“我是世界上最不懂你的人……”

傅司寒看着这一幕，心中的怒火也渐渐平息。

窗外，天色已经渐亮。

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，洒在了房间内。

傅司寒忽然意识到，自己并未因为阳光的照射而消散或者感到不适。

这个发现让傅司寒感到困惑，但同时也给他带来了一丝安慰。

也许，他可以继续陪伴在妻子和女儿身边，哪怕只是以灵魂的形式。

傅司寒走向窗边，望着家的方向。

念念可能已经醒来，正在哭着寻找不知所踪的父亲。

这个念头让傅司寒悲痛不已，透明的泪水无声地滑落。

就在此时，傅司寒忽然感受到一股奇怪的拉力。

那种感觉难以形容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他，将他往自己的身体拉去。

傅司寒试图抵抗，但那力量越来越强，不容他拒绝。

他的灵魂不受控制地被拉回到自己的身体旁，融入了那具已经冰冷的躯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