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一世，我助他从落魄皇子登上九五之尊。

他却在我诞下龙子之日，赐我一杯毒酒，只为扶他心爱的白月光上位。

“对不起，我的皇后，只能是清月。”

我哀求他留我一命，说自己可以什么都不要，只希望看着孩子健康长大。

林清月嗤笑一声，“你死之后，他只会记得，我才是他的母后。”

她唤来下人，将我衣衫尽皆撕碎，

“这个贱人就赏给你们了，可别浪费了这娇嫩的身子！”

余光中，我看到他瞬间暴怒，将林清月一把甩到地上。

真可笑，人都要死了还装什么。

再睁眼，我回到了那晚，他笑意盈盈，

“阿梨，这天下，我与你共享。”

这一次，我笑了，笑容无比甜美，

“好啊殿下，共享天下，不如......共赴黄泉？”

我从梦中猛地惊醒。

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中衣，胸腔里那颗心激动地好像马上要跳出来。

我环顾四周，入目皆是再熟悉不过的场景。

刚才的那些是梦吗？

不，不可能有那么真实的梦。

喉咙里残留的灼烧感，火烧火燎的，如此真实。

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，上一世被折磨的余痛尚在，可冰凉的指尖接触到的皮肤却滚烫。

那杯穿肠烂肚的毒酒威力凶残无比，最后时候封喉的窒息感，让我现在都久久无法镇静。

可比起临死前看到的那一幕，再多的痛苦都比不上心痛。

世人眼里爱我如命的夫君，不惜为我驳逆皇上旨意的皇子，

却在我分娩之后，亲手喂我喝下了一杯毒酒。

哪怕是是现在，我想到那个画面，浑身都不由得不住地颤抖。

赵衍就那样站在窗边，面容俊朗依旧，眼神却冰冷得像数九寒冰，没有一丝温度。

看向我的样子，就像是看着一只臭虫一般厌恶，

他怀里搂着清月，那个所谓的白月光，所谓的故人。

“苏婉，不是我不放过你，只是你活着，清月就永远做不成皇后。”

他和清月深情对视，“我的皇后，只能是清月。”

声音不高，却字字诛心。

林清月是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，也是陪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。

为了她的上位，他在我最幸福的时候，亲手端来了那杯毒酒。

难以想象，我也会发出那般凄厉的笑声，极致的恨意和绝望几乎要将我吞噬。

我猛地睁大眼，努力适应着黑暗，贪婪地呼吸着空气，尽管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喉咙的痛楚。

看着四周熟悉的环境，这里还是我的寝殿？

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沉水香气味，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安神药味。

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，我看到了床顶绣着缠枝莲纹的帐幔，那是我出嫁时，母亲亲手为我挑选的料子，说是寓意“多子多福”。

现在看来，这反倒是成了我的催命符。

我僵硬地转动脖颈，看向四周。

紫檀木梳妆台，墙角的多宝阁，一切都和我死前那一幕一模一样。

不，不对，好像还有什么地方不一样。